红军长征路上最头疼的敌将
薛岳在北伐期间历任团长、师长、军长等职。1927年4月12日,蒋介石发动“清共”,宁汉分裂。据薛岳回忆,1927年8月,蒋介石下野后,第四军及粤军等商议未来出路,薛岳主张继续拥蒋以完成国民革命。
北伐中,薛岳的第四军战绩卓著,然而北伐完成后,却遭到时任军政部部长何应钦的排挤。何利用编遣军队的机会,将薛岳的第四军缩编为第四师,官兵被打散到各个部队。薛岳心灰意冷,有意辞乡归里,途经南京向蒋介石辞行,蒋推诿说:“并非我对你不好,是何敬之不谅解你!”薛岳更是意兴阑珊,打算赴德国深造。
此时,蒋介石正准备发动对中共的第五次“围剿”。宋子文恰去美国洽购棉花,临行与蒋介石密晤。谈完购棉事,宋建议:“最好能征召薛伯陵(薛岳字)来赣剿共。”蒋介石深表认同,说:薛确系军中一员虎将,总理在世之日,他英勇护卫总理夫妇脱险,血战总统府,抵抗陈炯明;参加东征、北伐,战无不克;“清党”之役,粉碎叶挺、贺龙武装行动……战功彪炳有目共睹,此次剿共战争若有伯陵参加,更能克敌制胜。
可想起薛岳不久前才来辞行,蒋介石不禁眉头深锁,探问宋子文:伯陵近况如何?宋说,薛伯陵这两三个月在香港九龙,埋头习读德文,准备去德国念军校。蒋介石笑称,你叫薛伯陵暂缓出国,我内定他出任要职。宋子文在蒋的催促下即电薛岳:“委座要事待商,请速来赣。”接电后薛岳从九龙直奔南昌行营见蒋介石,被委任为第三路军上将副总指挥,负责协助陈诚“剿共”。
薛岳见陈诚时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。国民党军第十一师和十八军是陈诚起家的部队,也是国民党嫡系部队,“十一”和“十八”合起来写是“土”、“木”二字,当年国民党军以“土木系”概称陈诚系人马。陈诚为试探薛岳的政治敏感度,请他兼任18军军长。薛岳暗忖,18军是陈诚的嫡系部队,我哪能指挥得动?于是谦辞不就,只接受副总指挥兼第五军军长之职。薛岳谦让得宜,宾主尽欢,随即走马上任。
薛岳在1936年的作战日记中写道,共产党占领江西,国民党军为了对付红军,形成“长堑之围”。从民国二十二年起参与历次战役,与共产党周旋无数次。红军突围西走,薛岳寻迹追赶,他形容这一路追赶是“不舆不车”,步行两万多里。
“红军一路跑,薛岳一路追”。1934年11月,是红军最难熬的一个月份,红五师在湘桂黔边区的界首渡口苦战两日,伤亡过半,师参谋长、两名团长、一名团政委相继阵亡,另两位团长和一位政委受重伤。红八军团的一个建制师全部牺牲在湘江之畔。红军主力虽然抢先西渡湘江,但据非正式统计,出发时8。6万之众的中央红军,光是湘江一战,损失即高达5万。薛岳也因而成为红军长征路上最头疼的敌将。
薛岳在口述历史中痛陈,如果有湘桂军早一点在湘江西岸的有利地带配置打击部队,乘红军将渡未渡之际予以夹击,红军主力或将在湘江西岸全部就歼。
不过,蒋介石在1935年10月底犯下的战略错误,使局势发生了变化。
薛岳的作战日记大致写道,1935年秋,中共内部意见不一致,所以分成两路,一路由毛泽东率领,所部三四千人,经甘肃而入陕北,希望能在那里与陕北红军会合。另外一路由朱德、徐向前领军,朱德带了三四千人,徐向前带的人马最多,有七八万人。按薛岳作战日记的说法,徐向前红军部队南攻“势如破竹”,致“西川千里,鼎沸糜烂,蜀都要区,危如累卵”。
这时,蒋介石见四川局势危殆,心急如焚,即令薛岳的王牌军从陕西回头抢救四川(薛岳作战日记上写“本路军奉移师驰剿之命”),失去了进攻甫入陕北立足未稳的中共中央的战机。这给蒋日后失去江山埋下了远因。
上海:“血战半载,寸土未失”
1937年,日军开始全面侵华,叫嚣在三个月内灭亡中国。9月23日,蒋介石令薛岳任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。次日,薛将军即赴上海安亭战场指挥。薛岳到任后,检讨上海战场我军伤亡过重原因,改变了战场部署,由过去的一线阵地变为纵深配备,全线南北呼应,形成坚强的纵深防线。
10月31日上午9时,日军大举来犯,以20辆战车为前导,冲到我军阵地前沿10米处,薛岳一声令下,机枪、迫击炮齐鸣,手榴弹如雨下,日军好几部战车顿时深陷火海并连番爆炸,尾随其后的步兵死伤枕藉。
日军占有铁路优势,沿路大举增援,还有大批机械化部队源源而来。我军只有倚靠轻武器及肉身拼搏,薛岳嫡系吴奇伟的第四军奋勇杀敌毫不退却,日军反复冲锋,你来我往,冲杀数十波,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
某日下午,日军更以催泪弹投袭我军,不料这时风向突变,催泪弹释出的催泪毒气反朝日军飘去,国军立刻利用天赐良机反攻,打得日方溃不成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