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帅秘书：粟裕秘书文革带头抄粟裕家

 

　　当然，10个手指也不一般齐。正如刘少奇、林彪、彭德怀等人的秘书在首长倒台时曾极力划清界限，甚至揭发批判一样，粟裕的一个秘书“文革”期间也带了一帮人要抄粟裕的家，期望反戈一击，获得晋升资本。
 

　　在中共高级将领身边，有一批大多默默无闻诸如秘书一类的工作人员。他们长年累月跟随首长左右，耳濡目染，大多也有了服务对象的影子，或正直朴素，或木讷敦厚，或大巧若拙，或大奸似忠。
 

　　随着领导人的政治沉浮，他们也大多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，经历了人生的悲欢离合。
 

　　即便领导人仕途平淡如水，波澜不惊，他们因个人的素质人品差异，也有不同的人生际遇，或攀龙附凤飞黄腾达，或谨小慎微籍籍无名，或作奸犯科锒铛入狱。
 

　　秘书队伍里曾经最为显赫的是陈伯达。
 

　　他担任毛泽东秘书前后达31年，“文革”时红极一时，官居政治局常委、“中央文革小组”组长，成为“第四号人物”。但他也跌得很惨，后来被判处有期徒刑18年。
 

　　有意思是彭德怀的秘书们。
 

　　他们一部分人很有当年彭德怀当面和上级毛泽东顶牛，敢于“操你20天的娘”的精神，一样和中央军委“顶牛”。在中央军委1994年12月公开给粟裕平反正名：“1958年，粟裕同志在军委扩大会议上受到错误的批判，并因此长期受到不公正的对待。这是历史上的一个失误”后，他们借中央军委批准的编辑《彭德怀传》的“彭德怀传记组”名义，将一些短篇文章辑录成《彭德怀全传》，重点是塞进几篇翻案文章，否定彭德怀批判刘伯承、萧克、粟裕一事。
 

　　刘伯承、萧克等二人蒙冤，他们归咎于毛泽东；粟裕蒙冤，他们则避而不谈粟裕当年的“极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”、“里通外国”等帽子，以及彭德怀对粟裕报告抬头“彭副主席转毛主席”训斥说“我不是你的通讯员”等言辞，轻描淡写说成是粟裕当年只是受到“批评”，且因犯有“三大错误”。
 

　　也就是他们公开否定中央军委“粟裕同志在军委扩大会议上受到错误的批判”的结论，在极力渲染庐山会议操毛泽东娘，并起先破罐子破摔，拒绝与毛泽东握手，后来又十分懊悔，不断写信套近乎的彭德怀悲情之时，又将军委丢弃的屎盆扣在粟裕头上。
 

　　到首长尤其是军事首长身边工作，处境好坏只能听天由命。如果所遇首长脾气暴躁，喜欢骂娘，或者以首长自居，盛气凌人，令人望而生畏，秘书生涯也就比较惨淡。如果所遇首长温文尔雅、平易近人如粟裕、刘伯承、林彪等人，则算是祖上烧高香了。
 

　　粟裕是为数不多以智谋见长的军人，状貌若妇人女子，沉静儒雅。
 

　　老部下张震回忆说：“他(粟裕)性格沉静，穿着朴素，和蔼可亲，谈吐文雅，具有(儒将)风度。”钟期光也说：“他(粟裕)平易近人，亲如手足。”足见粟裕平日为人。
 

　　这也是粟裕的秘书们对首长钦佩之至的缘故之一。
 

　　粟裕前后用了十多个秘书，以鞠开时间最长，时达14年；官衔最高者则为最后一任朱楹，退休前授为少将。
 

　　粟裕对身边工作人员要求很严。
 

　　楚青晚年见不少人的秘书职务很高，曾不无感慨地对鞠开说，你跟首长当秘书，没有沾什么光。
 

　　鞠开回答说：“首长在世的时候，也多次对我说，你们在我身边工作，也不要指望我给你个什么、什么，你们离开我的时候，我可以写一个你在我这里工作的表现，也不要指望我给你说，去干个什么、什么(鞠开：《给粟裕当秘书的几点体会》，《秘书工作》，2009年第11期)。”
 

　　粟裕还对秘书们说：“你们是组织的人，我不好说你们能干什么、什么，我要说了你们能干什么、什么，那我就要破坏组织原则了(鞠开：《给粟裕当秘书的几点体会》，《秘书工作》，2009年第11期)。”
 

　　因此，他的10来个秘书绝大多数淡泊名利，知足常乐。
 

　　当然，10个手指也不一般齐。正如刘少奇、林彪、彭德怀等人的秘书在首长倒台时曾极力划清界限，甚至揭发批判一样，粟裕的一个秘书“文革”期间也带了一帮人要抄粟裕的家，期望反戈一击，获得晋升资本。
 

　　粟裕常希望有人去看他，曾专门交代秘书说：不管什么人来电话，也不管什么人来找我，你不能挡驾，你必须报告我，让我来接见他们。
 

　　“文革”期间，老部下张震被造反派打伤了，派他的儿子带着血衣，赶到北京找粟裕求救。
 

　　一位秘书不让求见，将其拒之门外。粟裕后来获悉，十分生气，一面采取补救措施，向周恩来报告张震的情况，很快使张震改善了处境，一面又将秘书狠狠批评了一顿，最后将秘书调离了身边，纯洁了身边工作人员队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