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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女难相见:朱德被迫搬出中南海不再回去(2)

发布: 2012-03-14 09:31  | 来源:未知 | 编辑:4908.com | 查看:

  她第一次用真切的眼光,打量这处原本熟悉现在却感到陌生的地方。第一次发现绛紫色的红墙那么刺目,习以为常的院墙此时让人感觉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,一座高入云霄的大山。
 

  原来一堵墙可以让人品赏世界上最残酷的剥夺——自由和亲情。
 

  如果说以前朱敏流落异国他乡是无家可归,那么,如今朱敏是有家难归,站立在亲人的家门口,却不能进去……
 

  中南海里上演这幕红墙内外亲人不能相见的悲剧,恐怕属于“文化大革命”时期的独幕剧了。“文化大革命”以后,再没有听说哪位领导人的孩子不能进中南海和父母团聚的怪事了。
 

  朱敏从卫兵镇定的神态看,进不去已成定局,就走到旁边的传达室给父亲打个电话,告诉父亲她不能进中南海了。她以为父亲会给警卫局领导打电话,让她进去的。哪知朱德在电话里听说女儿不能进中南海,许久没有说话,好一会才说:“不让进来,就不要进来了,我们没有什么,你们不要担心。要相信党中央,相信毛主席,这种状况会结束的。你在传达室等一会,我让你妈妈去门口……等以后能进来,再回家来,好吗?”
 

  朱敏不知道父亲所指这种状况是指中南海门岗还是社会状况?因为是传达室的电话,她不敢多问,只好等见到康克清妈妈再说。
 

  朱德没有料到,自从女儿这次不能进中南海,也就意味着家人再也没有进中南海看他的权利了。他所说的“等以后”,竟然一等就是四年,直到1971年林彪摔死,“疏散”在遥远南国的朱德再次重返北京,才和女儿团聚。但是他为了以后能和孩子们团聚,他再没有进中南海居住,而是搬到偏远的万寿路。
 

  过了一会,康克清急匆匆地来到传达室,和朱敏谈了父亲的近况。听说父亲除了沉闷外,其他都说得过去,朱敏这才放下心来。但是不能和父亲见面,心里觉得堵得慌,有一种自己被隔离或者是亲人被软禁的感觉。
 

  康克清正在为朱德可能要遭受批斗心急如焚,她一见朱敏,如同看见可以诉说知心话的人,她的着急她的忧虑,强烈地表现在她的言语中。可是作为晚辈却无法分担康克清妈妈的忧愁,只能在传达室里一边唉声叹气,一边小声劝解,让康克清妈妈负重的心灵得到一些释放。
 

  后来批斗朱德的大会在毛泽东亲自干预下才偃旗息鼓,草草收场。
 

  正像朱德预料的那样,主席是了解他的。到了1967年的下半年,元帅府的骨肉分离闹剧愈演愈烈,最后连康克清也有家难归了,她不能再在家陪伴朱德,被全国妇联造反派组织拉去批斗游街,吃住都在中国妇联的大院里。朱敏再次去中南海时,只见父亲拄着拐杖,牵着他们的大儿子,步履蹒跚,远远朝传达室走来。
 

  朱敏一惊,康克清妈妈呢?怎么让父亲一个人来?多日不见父亲,他明显地苍老了,白发增添了许多,谈话时爹爹的神色忧郁,看得出来,父亲的心情很沉重。和女儿见面,不再像以前那么乐呵呵的。朱德没有多说什么,一一询问了几个外孙情况后,然后又和以前一样,要朱敏积极参加学习,正确理解“文化大革命”运动,把孩子教育好,要让他们读书,不要散在社会上。
 

  朱敏问他康克清妈妈呢?朱德低声说,在妇联参加运动,暂时不能回来。
 

  一边的儿子,悄悄靠近朱敏的耳朵:“奶奶被抓去游街了,昨天还在西单看见奶奶被押在汽车上,脖子上挂了好大的牌子,上面还有红叉叉呢!”
 

  朱德不再作声。朱敏也不想再问什么了,在这个谁都可以进来的传达室里,他们父女能说些什么呢?
 

  朱德起身离开了传达室,女儿望见他渐渐弯驼的背影,想,爸爸嘴上不说什么,不等于心里不想事。他比康克清妈妈更难,妈妈有什么苦恼还能和我们说说,可是父亲这样的身份和在这个高层领导的位置上,他的内心话只能自己闷着,精神上的重压只能自己独自承受,否则像父亲这样乐观的人不会那么快地苍老,情绪也不会那么低沉。
 

  眼泪无从弥补永远的失去。如今女儿手中唯一的亲笔信,竟然是从别处征集来的
 

  自从朱德开始被红卫兵大字报打上红色叉叉后,朱敏一家在北京师范大学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紧张,一天比一天沉重。按照造反派的逻辑推理——“老子反动儿混蛋”,朱德的女儿势必在劫难逃。
 

  果然没有几天,一生执教鞭的朱敏便在家中开始“迎接”频繁“光临”的红卫兵小将们,洗耳恭听他们的“教育”,看着他们挥动纤细的臂膀,口口声 声要她交代父亲反毛主席的罪行。
 

 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!朱敏差点没有笑出声来。她的记忆里除了父亲教育她如何听毛主席的话,读毛主席的书,就是教育她如何为人民服务,哪儿会反毛主席呢?
 

  她和丈夫刘铮就一人一句讲述父亲如何教育他们的实例。红卫兵对这样的“交代”自然不能满意,说朱敏夫妇是地地道道的保皇派,和有严重历史问题的父亲划不清界限,这样的态度是得不到革命群众谅解的。
 

  朱敏不配合行为,令造反派们气恼,他们的态度越加恶劣,凶狠狠地说,如果继续给你父亲脸上贴金,我们就要采取革命行动——抄家!
 

  抄家?朱敏心里一震。第一个想到的是父亲写给她的信。
 

  刘铮倒是挺硬气的,你们抄家好了,人正不怕影子歪!
 

  可是冷静一想,眼下正是人妖颠倒的年代,造反派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!必须想办法将父亲的信藏起来。可是想来想去,家里哪个地方隐蔽?简单的家具和空荡荡的墙壁,一包信往哪儿藏?如果被抄走,落在造反派手里,更是罪加一等,还不如自己抢在造反派动手前毁掉。
 

  朱德一共给女儿写了10多封信,大部分是朱敏从德国集中营死里逃生重返莫斯科后,父亲写来的。
 

  “家书抵万金”。这叠信朱敏整整保存了20年,有时经常拿出来看看,静静地重温那些逝去的往事,是件多么愉快的事情。
 

  朱德的信几乎都是教育女儿如何努力学习,如何学好本领回来报效祖国。字里行间无不倾注了一个革命家崇高的胸怀和无私的品格,可是就这样革命的信件,谁也不敢让它们落入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的手里,如果当做炸弹投向危难中的父亲,朱敏是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的。
 

  一天半夜,趁孩子们熟睡了,朱敏一个人偷偷起来,取出父亲的信,在皎洁的月光下,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这一封封熟悉的信,粗糙的牛皮纸信封在手掌下发出沙沙的声响,好像在说再见……
 

  朱敏一想到只要她一把火,这些跟随她20多年的信将变成物质不灭的另一种形式,永远离开她的视线,永远不能再见……泪水一下子涌出了眼眶,难道今天在这样明亮充满柔情的月夜里,必须亲手将保存了20年的信毁灭掉吗?
 

  朱敏心痛地自己问自己。
 

  可是朱敏无法忘记白天造反派在他们面前扬言要抄家的神情,惧怕和疼痛像巨大手掌来回绞杀着她的神经,那份苦恼和无奈,至今也无言名状。
 

  终于狠了狠心,朱敏点燃煤炉,将信的一角对准蓝色的火苗,信纸哗地点燃了,红色火焰飞快地吞噬了整张信纸,顷刻间,20年的岁月化作一片片轻飘飞扬的黑色灰烬……
 

  朱敏一边烧信,一边落泪,可是眼泪无从弥补永远的失去。直到今天,朱敏手里唯一的父亲亲笔信,还是从中央文献研究室找来的。
 

  信件烧了,心病依然没有减轻,处境也没有因此好转。
 

  朱敏丈夫刘铮是解放区培养的知识分子,按理他应该是历史清白,根正苗红的革命干部。可因为朱德是他岳父的缘故,在外交部也遭受了批斗。
 

  经过车轮般的精神折磨和人身攻击,朱敏渐渐明白,不管怎样交代,都不会合造反派的口味的。
 

  朱敏只好想法找父亲的“罪行”。比如爱看川剧,这是喜欢封建帝王将相的表现;比如爱爬山,这是资产阶级的享受主义;再比如爱养兰花,是小资产阶情调,等等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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